Tuesday, April 15, 2008

等待的聯想

近七時,準備弄晚餐,忽然收到 Eunice 的電話。「我在 Harrods 要回來了,需要我買晚餐給妳嗎?」「妳不是和英國朋友吃晚餐嗎?」「不是,今天吃了很多東西。」「不用了,我正要弄晚餐,要我做妳那一份嗎?」「我吃一點點就可以了。」「那我做二人的份量。」「我乘車到 Canary Wharf ,去超級市場後就回來,大約八時到罷。」

晚餐八時不到就弄好了,癡癡地等,由天光待至天黑,菜由熱騰騰變成微溫然後轉化成涼快,可翻熱的拿去翻熱再開熱爐溫著,不能的也沒辦法,上碟去。結果九時左右開始吃晚飯,該不算太差勁罷,起碼引起客人的提問,是怎樣的做法、用甚至材料;不知道 Eunice 小姐會否從此在東京煮西餐呢? =P

等待的時候,是真的對著窗外的景致呆等。那時,想起了媽媽和爸爸。

媽媽天天在家做飯等著我和弟弟回家吃,是癡癡地等,由天光待至天黑,菜由熱騰騰變成微溫然後轉化成涼快,可翻熱的拿去翻熱再開熱爐溫著。以前在香港工作得晚,回家也沒有甚麼胃口了,匆匆吃了幾口飯、扒了幾口菜就算了,還埋怨媽媽弄得太多,根本吃不下。「不要緊,吃剩的明天下午我和爸爸當中飯吃,妳吃飽就行了。」

晚飯後,爸爸總是從冰箱中取出早已切成粒狀的水果,嚷著「吃水果,能吃就吃多點,吃不下的我明天吃。」當時心想,都已經是十一時多,真的沒有吃生果的興致,多數吃一半就放棄了,有時候是真的忘掉,臨上牀睡覺之際才記起,也只好把水果原封不動地放回冰箱。然後第二天,爸爸便會失望地問:「妳不喜歡這生果嗎? 今天弄另一款給妳 ...」

不是不喜歡,只是健忘的女兒太大意了,吃東西的時候都沒有想到爸爸、媽媽準備食物時的心情。我吃下的,不只是成品,還有無盡的心思。

我沒有爸爸媽媽細心,飯後只向 Eunice 說家中有柑、香蕉、提子,然後洗了提子和她一起吃。心裡想,如果爸爸媽媽能夠來這裡旅行的話,我要弄熱騰騰的晚餐給他們享用,還有預先準備好的水果,讓他們吃得溫溫飽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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